忧郁的艾迪:送野人一把斧子,有何不可?他会还我们的,我发誓。不过到时候是插在熊老的头骨里还,聊胜于无。咱们干嘛不把所有的战斧长剑通通都给他算了?骑马的时候,它们丁当喀啦,吵死人啦。没了它们,我们大概会走得更快,直通地狱之门。你说,地狱里也下雨吗?也许卡斯特该要顶好帽子。 琼恩:他要的是斧子,还有葡萄酒。 忧郁的艾迪:你瞧,这就是熊老高明的地方。先把野人灌得酩酊大醉,等他操斧子杀我们时,说不定就只砍到耳朵。头只有一个,耳朵却还有两个哪。
(山姆搭箭拉弓,用了好长时间瞄准后才发射。箭只在绿丛中不见踪影。) 忧郁的艾迪:这支是一定找不到了,又会怪到我头上的。自打我弄丢了马,什么东西不见了他们都要找上门来,似乎这之间有什么联系似的。它是白的雪也是白的,还要我怎么说呢? (山姆取出第二枝箭,这次射得很高,穿过了目标上方十尺处的树冠。) 忧郁的艾迪:我确信你打掉了一片叶子,树叶已经落得够快了,没必要帮忙,(叹道)大家都明白落叶后面紧跟着什么。诸神在上,这里好冷。试试最后那支,山姆,我的舌头快冻在口腔顶上了。 (这次山姆完成得很迅速,不像前两次眯着眼睛痛苦地瞄准。箭矢击中炭笔勾勒的人形胸膛下方,颤动不休。) 山姆:我打中他了!葛兰,看到了吗?艾迪,看哪,我打中他了! 葛兰:对,穿过了肋骨。 山姆:我杀了他? 忧郁的艾迪(耸耸肩):也许戳穿了肺,如果他有肺的话。基本上,树木是没有,这是自然规律。
忧郁的艾迪:死人会走路还不够可怕?这会儿熊老竟还要他们讲话?我敢担保,他们说不出什么好话。再说了,谁知道骨头会不会撒谎?为什么人死了就会变诚实变聪明呢?我看死人八成挺无聊,一肚子牢骚——嫌泥地太冷啦,我的墓碑应该要大一点啦,为什么他身上长的虫比我多啦……
忧郁的艾迪:我羡慕这些蛋,如果我能这么热腾腾的就好了。对了,壶子得再大点,好让我跳进去。哎,里面煮的是酒才好呢,有什么比暖暖和和、醉意朦胧更好的死法呢?从前我认识的一个兄弟便是被酒淹死的,可那酒好差劲,他尸体的味道更是火上浇油。 琼恩:你把酒喝了? 忧郁的艾迪:碰上兄弟过世是件触霉头的事儿。换做你也会灌几口的,雪诺大人。
派普:别跟葛兰提老鼠。他怕老鼠。 葛兰:(愤慨地)我才不怕。 派普:但你不敢吃老鼠。 葛兰:我能吃的老鼠比你多。 忧郁的艾迪:(叹了口气)我小时候,只有在节庆日才吃得到老鼠。我排行老幺,所以总是吃尾巴。尾巴上没肉。
每走四五步,他(山姆)都得伸手提剑带。其实早在先民拳峰,剑就丢了,可带子上还挂着两把匕首:琼恩给的龙晶匕首和他用来切肉的钢铁匕首。它们好沉啊, 而他的肚子又大又圆,不管腰带系得多紧,如果忘记往上提,它就会滑落,缠到膝盖上。他试过将剑带系在肚子之上,可那样几乎就要达到腋窝,葛兰看了直想笑, 而忧郁的艾迪评论说:“从前我认识一个人,他像这样把剑系在脖子上。有一天他滑倒在地,结果被剑柄刺穿了鼻子。”
(派普正把赌博的事告诉“忧郁的”艾迪,打赌内容是哪个稻草人哨兵中箭最多。) 派普:你一直领先,但长湖的瓦特在最后一天连中三箭,超了过去。 忧郁的艾迪:我从没赢过,而众神总是对瓦特微笑。野人将他打下头骨桥时,他居然落进了深水池,避开了所有岩石,那该多么幸运啊! 葛兰:掉下去的地方高么?落进水池有没有救他的命? 忧郁的艾迪:没有,他头上挨了一斧,早没命了,但还是很幸运,避开了所有岩石。
葛兰:什么熊?这里有熊? 忧郁的艾迪:别说这里,上哪儿都有熊,我小时候,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只熊把我哥杀了。后来它还用皮带把他的牙齿串好戴在脖子上。那是口好牙,比我的好。我最烦我这一口烂牙。 琼恩:山姆在哪儿?昨晚睡大厅里吗? 忧郁的艾迪:照我说,那不能称之为‘睡’。地那么硬,草席一股怪味,兄弟们的呼噜更是吓人。嘿,说到熊,熊的鼾声准没黄伯纳厉害。说真的,暖和倒暖和,因为晚上一群狗全爬上我身子,不过斗篷正要干的当口,却被它们尿在上面。或许是黄伯纳干的也说不定。你们注意到没?我刚进屋,头上遮着呢,雨就停止;现在我出来了,瞧着吧,雨马上又要开始啦。诸神和野狗都拿我当尿壶咧。
(守夜人火化游骑兵弟兄之后) 忧郁的艾迪:挖虫子吗,山姆?还是不舒服? 山姆:不舒服,(山姆一边虚弱地解释,一边用手背擦嘴)那味道…… 忧郁的艾迪:没想到巴棱会这么香,我差点切他一块肉。如果我们有苹果酱,我也许真的这么干。猪肉加苹果酱是美味啊。你最好别死,山姆,否则我恐怕受不了。你的油会滋滋响,比巴棱响得多,我从来无法抗拒滋滋响的油。天亮时我们骑马出发,你听到了吗?熊老说,不管出太阳还是下雪都得走。 山姆:下雪?我们……骑马出发?所有人? 忧郁的艾迪:好吧,不是所有人,有些倒霉鬼得靠脚板子走路。戴文说我们得学会骑死马才行,就像异鬼那样,这样能节省补给,我问你,一匹死马究竟能吃多少?我不喜欢这个主意,一旦他们找出驾驭死马的方法,接下来就轮到人了。很可能我是头一个。‘艾迪,’他们会说,‘死亡再也不是躺下不动的借口,快起来吧,拿着这支矛,今晚你站岗。’嗯,我不该这么悲观,也许在他们找到法门之前我就死了。
提利昂:这女孩是你未来的王后,你就不在乎她的名誉? 乔弗里:我在惩罚她。 提利昂:为什么?她和她哥哥的战斗毫无瓜葛。 乔弗里:她有狼的血统。 提利昂:你有鹅的脑瓜。
泰温:其实,亚摩利爵士已经够狠了,他对待蕾妮丝公主……事后我问他为何刺这个……两三岁的小女孩几十刀?他说她不断踢他,又不肯闭嘴。说实话,洛奇要是有诸神赐予芜菁的智商,就该哄哄孩子,用丝绸软枕下手。他弄得满手是血。
莎塔雅:我们的肉体和灵魂都拜天上诸神所赐,不是吗?他们赐给我们声音,好让我们藉由歌唱表示崇敬;他们赐给我们双手,好让我们通过劳动兴建庙宇;他们也赐给我们欲望,好让我们透过交合尊荣神灵。 提利昂:记得提醒我将此话转告总主教,倘若那话儿也能做礼拜,想必我也是个虔诚之人。
(被猫阿姨放走后,评价同行的克里奥爵士) 詹姆:(克里奥爵士)模样像头鼬,打起来像只鹅,勇气相当于比较勇敢的绵羊。
瑟曦:(引述小指头的评价)马瑞魏斯家那代表丰收的巨号纹章简直是专门为奥顿大人设立的,因为他的头发像白菜,鼻子犹如甜菜根,脑袋瓜里装的多半是豌豆麦片粥。 (Probe:好的,小瑟、小培,连带上刚才詹姆的,你们三个都淫了!)
布蕾妮:詹姆,你真那样跟洛拉斯爵士解释?关于……关于蓝礼国王……和那道影子? 詹姆:蓝礼这家伙,若教我在战场上撞见,会毫不犹豫地宰掉,干吗关心谁割他喉咙?影子就影子吧。 布蕾妮:你还说……我的荣誉心…… 詹姆:我是他妈的弑君者,明白吗?我说你有荣誉心,好比街上的妓女说你多纯洁。
(嘲笑小恶魔是侏儒) 猎狗:有声音,(故意从面罩里向外瞧,左顾右盼地)莫非是空气中的精灵!
提利昂:对此我无话可说,关于乔佛里的死,我是清白的。我犯得是更可怕的罪。我生了出来。我活在了世上。我的罪就是生为侏儒,我为此忏悔。而且不管我的好老爸原谅我多少次,我继续着自己的丑行。 泰温:荒谬!提利昂!交待问题就好。这不是一场对侏儒的审判。 提利昂:错!大人,我的一生就是一场对侏儒的审判。
(奥柏伦)“一路上伊莉亚异常兴奋。她正值如花的年岁,但由于身体柔弱多病,出门次数不多,这回是大好机会。当时我最开心的莫过于嘲笑姐姐的求婚者。喏,有懒眼皮大人,果酱唇绅士,有个人还被我称做陆行的鲸鱼。稍微象样点的是年轻的贝勒·海塔尔。这小伙子不错,姐姐几乎爱上了他,直到他不幸地在聚会中放了个屁。我迅速地将他命名为“屁风”贝勒,在此之后,伊莉亚除了发笑再没正眼瞧过他。少年时代的我是个怪物,真该把毒舌切下来。” 是的,提利昂默认,贝勒·海陶尔不再是小伙子了,他身为雷顿大人的继承人,如今富有、英俊、声名赫赫,外号“欢笑”贝勒。如果伊莉亚嫁的是他而非雷加·坦格利安,如今她也许会在旧镇生活,她的孩子会长得比她本人还高。他不禁思忖多少生命为一阵屁风所熄灭。
泰温:你放箭! 提利昂:您总能迅速把握形势,父亲,难怪是永远的国王之手。
(完)